【散文】难忘父亲的嘱托

难忘父亲的嘱托

姚 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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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已经离开我们十余年了。可是，父亲在去世前流下的那滴热泪，嘱托我们兄妹的那句话语，让我们兄妹永远无法忘怀……

父亲出生在六十年代，是一位土生土长、地地道道的苗族农民。听父亲说，他刚满1岁，还在喝娘奶的年轮，奶奶因突发疾病去世，狠心地永远离开了父亲。12岁时，爷爷也因积劳成疾撒手离开了父亲，年幼的父亲面临双亲的前后离世而悲痛欲绝，迷茫人生。

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父亲初中未读完就因家庭困难辍学回家挑起家庭的重担，十五六岁还处在长身体长知识最好年轮，父亲却与同龄人大不相同穿梭在家乡的田间地头为生计而奔坡；十八岁与母亲成家立业，父亲常年在外勤劳打拼，家里的母亲也不例外操持家务井井有条。记忆中，父亲当过木匠工、金矿工、建筑工、锯木头师傅，一年四季在外奔波忙碌，早出晚归拼命挣钱养家糊口，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拉扯长大。

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，父亲承包村里集体荒山一千亩，发展橘子种植产业。那时，父亲开挖一个个数不清的栽树坑，当时年幼的我也跟着父亲去玩耍，一个坑一个坑蹦蹦跳跳，心里乐开了花。后来，坑里栽上橘树苗，父亲每年都要给苗木施肥、修剪枝叶、季节性杀虫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第三年秋天，金黄黄沉甸甸的橘子挂满了果树枝头，橘园迎来第一批欢声笑语采摘橘子的繁忙景象。那年，我家橘子收入3万元，成为全村第一个靠种植带头发家致富的家庭。

我上小学五年级那年，天柱县白市镇掀起一场“淘金热”金融风爆，十里八乡的群众纷纷涌入白市镇“淘金”。父亲也不例外，结伴去辣子坪村“淘金”。听父亲说，在辣子坪“淘金”的日子很艰辛，刚去的第一天，过夜的地方都没有，在辣子坪偏僻山坡上蹲了一宿没有合眼，山坡上没有水没有电，一个星期夜晚只能依靠手电筒来照明。半个月后，经过多次深入山洞勘测，发现辣子坪储存大量金矿，父亲带领淘金工人开挖山洞“淘金”。在“淘金”的过程中，有时挖山常常遇到山石坍塌，人身安全经常受到严重威胁。父亲是金洞的负责人，对工作非常认真负责，每当夜深人静，工人们都睡熟了，而父亲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，手里拿着电筒翻山越岭走到一个个金洞检查安全生产情况。经过两年的不辞辛劳，父亲挣得经济收入10多万元。

家里有了积蓄，父亲便有了新的打算，从天柱县城请来建筑师傅，在自家菜园地里修建房屋，建房的程序繁多，开挖地基，和泥砌砖，吊顶刮墙，铺梁盖瓦……。经过一年的努力，一栋崭新的砖混结构三层砖瓦房终于建成矗立在我们眼前。当年，父亲从经济发展角度考虑，他将一楼建成占地面积为120平米的两个门面，供自家经营副食店，二、三层楼布局设计成门前花园式居住综合楼。

随着我们兄妹渐渐长大，哥哥2004年考取湖南怀化学院就读，我2005年考入凯里学院就读，妹妹2006年也考入凯里瑞昌中学就读高中，家里的教育开支越来越大。爸爸为了接济我们，并想方设法筹款30余万元到深圳购买一辆桔红色大型东风牌客运班车，每天往返客运于天柱至凯里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挣钱支持我们兄妹上大学。

然而，好景不长。2008年夏天，我和哥哥快大学毕业了，可父亲感觉身体不适，便去贵州医科大学第二人民医院检查确诊为肝癌晚期，在医院住院化疗半年后，父亲于2009年春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在父亲即将离开人世的那一刻，父亲躺在病床上流着热泪，把我们兄妹叫到跟前哽咽着说：“爸爸今生竭尽全力呵护你们成长，但是爸爸现在身体不行了，非常对不起你们，只能护送你们到这里了，你们今后的路还很漫长，希望你们兄妹相互搀扶，共同携手去成家立业，我真诚祝愿你们前程似锦……”然后奄奄一息与世长辞。

也许是父亲生前邻睦友好、助人为乐、与人为善，父亲登山的那天，全村父老乡亲都来了，父亲生前亲朋好友都来了，排成长队站在村口含泪送别父亲最后一程。

虽然父亲离开我们10余年了，但是父亲去世前的那滴热泪，让我们兄妹永远无法忘怀，父亲去世前的那句话语，深深激励着我们兄妹勇毅前行。如今，我们兄妹都成家立业，哥哥在雷山县教育和科技局工作，而我在剑河县敏洞乡人民政府工作，妹妹凭借自己的奋斗在凯里开设家政服务公司，实现了父亲生前的愿望。